蔫了的魔法白菜君

HOW I MET YOUR DAD(7)

好棒~！

南巫山:

第七章

Bruce几乎从未相信过圣诞老人的存在，这大概得归功于Thomas对于给弟弟普及大人应该知道的知识的热情。

在他意识到圣诞老人只会给乖小孩送礼物这个说法是一个大型购物骗局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他的小弟弟。

所以当别人家的小孩满怀着期待在圣诞节前夜把袜子挂上床头，等待着圣诞老人驾着麋鹿雪橇从天而降然后送给他们最想要的礼物时，年幼的Bruce选择了缩在被子里面假装睡着，努力捕捉着阿福蹑手蹑脚地往他床边放礼物的动静，然后第一时间跳起来拆开它们。

这听起来也许有点可怜，但是对于小Bruce来说，阿福是比那个从烟囱溜进来的陌生人好上一万倍的存在，他才不会努力在每一刻都表现良好来求着这个大胡子的白发老家伙来给他礼物。

不管他是不是一个乖孩子，阿福都会爱他胜过一切。

小Clark对于圣诞老人的存在深信不疑，就算是在长大了之后，玛莎依旧会时不时地打趣他，圣诞老人可不会把礼物给你这样调皮的小鬼。

而现在的Clark则会笑着回应道，那你就只能自己去挑选礼物来安慰眼珠子都要哭出来的我了。而老肯特先生则会摇着头搭腔，而且我们得骗你说圣诞老人是一个找不着你房间的糊涂蛋，然后乘着你在整个农场找礼物的时间赶紧去买。

每当这种时候发生，他们都会忍不住一起大笑。

Hal的圣诞节一般都是在外婆家度过，在他十岁的时候，Hal和母亲之间爆发了他小小的生命中最大的一次争吵。

怒火填满了他幼小的身体，圣诞节前夜，他把被子里塞上玩偶和枕头，然后悄悄地拿着手电躲在床下。

他想要告诉圣诞老人关于他父亲的那些事，那些他从别人那儿听到的，以及母亲和外婆告诉他的事情，他想要让圣诞老人告诉他他应该去相信谁，他想要知道为什么别的同学要对他那么刻薄，他想要知道没有爸爸到底是不是他的错。

当听到门被推开,一条窄窄的光照进房间。小Hal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一双脚走了过来，穿着他外婆的鞋子，像他外婆那样慢慢吞吞地走着路。

他本来应该跳出去的，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他意识到了楼下传来的声音是什么，也明白了那些圣诞礼物来自何方。

他安静的潜伏在床下，一动不动，直到房间慢慢地亮起来，Hal从床底钻了出来跑到了楼下抱住了已经开始做早饭的母亲。圣诞快乐妈妈，小男孩把脸埋在妈妈的衣服里闷闷地说，对不起。

Barry和Diana家的圣诞节一向都是以小孩用尽所有方法来猜测所有的礼物分别是什么，而大人则用尽一切方法去避免礼物被忍耐力近乎为零的小孩暴力拆开的形式度过的。

这是一场异常危险的拉锯战，Barry家族的人都有着极强的速度和反应力，而Diana的家人对于使用武力毫无顾忌，以至于每一个圣诞节都会以大型灾难现场一样的画面作为结尾。

在世界各个不同的角落里，在他们彼此遇见之前，他们的生活中有欢笑也有泪水，现在，他们拥有了彼此。Hal和Barry结婚后的第一个圣诞节，他们跟家里人打了招呼，决定作为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Diana很高兴他们可以在这样一个节日聚在一块，而Clark对于这个节日投入了比你想象中多得多的精力。

“就算是对你来说也实在是太夸张了。”Bruce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脸骄傲的Clark，以及从Clark穿着麋鹿图案毛衣的健壮身躯延伸而去的布满了整个天花板的彩灯，最上方的装饰已经可以触到顶的大型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

礼物花花绿绿地在树下堆成了一座小山。在边上的长桌上是一顿传统的圣诞节大餐，蜡烛，圣诞花环，烤鸡，以及别的什么。

在Bruce的公寓里。

而这一切灾难的始作俑者手里还拿着一件和身上的毛衣一样傻乎乎的红绿配色的毛衣试图给他穿上。“我没有想到跟你们在一起过圣诞节还得忍受这个。以及不，我不会穿这件衣服，就算是现在是零下十几度而我只有这件毛衣也不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拯救自己因为激动而有些缺氧的大脑，结果却被一下子充斥了整个肺的节日气息给狠狠地呛了一下。

“嘿，Bruce。”Barry带着一个圣诞帽从门后面走出了跟他打了个招呼。“你需要喝点水吗？你看起来咳得挺厉害。”

“用你专属的BAT CUP，当然。”坐在桌子后面的Hal举起手里的杯子跟他示意了一下。头上戴着跟Barry一模一样的帽子，他们俩当然会戴着完全一样的帽子，你在想什么呢Bruce。

他面无表情地绕过Clark，虽然他更想的做的是跨过他的尸体，总之，他坚强地移动到了餐桌的边上，冷静地坐下。Barry已经在Hal的身旁入座开始消灭食物，而Diana正在开他们今晚的第一瓶酒。Clark走到了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Diana不得不说，她爱的人们就在她的身边，快乐，健康，满足，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好？

Hal说着他在公司遇到的那些形形色色的歌手乐团，讲到激动的时候差点打翻了手里的杯子，幸好Barry反应神速地扶住了它才让Bruce的地毯幸免于难。

而Clark对圣诞节的狂热真的是太可爱了。

Diana微笑着托着下巴，看着试图以“至少给你身上加上一点圣诞氛围”这个理由说服Bruce想要把一条红色的围巾缠上他的脑袋的Clark这样想着。

Bruce的表情非常隐忍，看起来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又像是下一秒就会打破酒瓶用尖锐的玻璃割开Clark的喉咙。这个场景，就像Diana之前说的，真是太可爱了。

总有一天他会死在这个人手上，Bruce带着那条鲜艳的大红色围巾这样想着，看着Clark因为Hal的某句话大笑着，身上是那件蠢透了的毛衣，金色的头发被圣诞帽挡住了大半，拿着一个玻璃杯，整个人在灯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总有那么一天，Bruce。他这样告诉自己，顺手悄悄地用手机捕捉下Clark看向他的瞬间。

狂欢过后，Bruce躺在沙发上，因为摄入了过多的酒精和糖分而发蒙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他点开了那张照片。

屏幕上的那双眼睛温暖又清澈，带着满满的笑意就那样直直地看向他。

闭上眼睛，他的脑子里像幻灯片一样播放着关于那个人的回忆。

电视上那个人认真的表情。

急急忙忙地在他求助时赶来因为担心或者是烦躁而皱起的眉头。

被他戏耍之后明明很生气但是却总是会无可奈何地放松下来的肢体动作。

通过话筒传来因为生活而筋疲力尽的声音。

永远在另一边注视着他的蓝色眼睛。

睁开眼睛，那个人就在他的厨房里收拾东西。

我会因为这个下地狱的，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走向Clark。Hal和Barry已经回去了，Diana因为过度饮酒在房间睡得昏沉。

我绝对会因为这个下地狱的。Bruce的脚步在靠近那个人的时候变得越来越迟疑。Clark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在他还有两步左右远的时候突然回了头。

“Bruce？”他因为疑惑微微扬起的眉毛，因为他名字的发音微微咬住的舌尖。

操他妈的撒旦耶稣，他借着酒劲抱住Clark的脖子吻了上去。

操他们的。

过了几秒钟，或者是半个世纪那么久，他松开了手。

Clark看上去好像是被这个情况吓得不行，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Bruce也没有说话，他就站在原来的位置安静地看着他，耐心地等待着自己的审判降临。

“呃……槲寄生？”终于找回来自己舌头的Clark从自己上方拿下了一小团绿色的东西，笑得非常勉强。

“是啊，槲寄生。”Bruce也跟着笑了起来，“真是一个赞透了的求吻手法。你是故意站在这个下面的？”

“是啊。”Clark盯着自己的脚。“真的是一个非常传统的法子。”

“Diana现在在房间睡死过去了。”Bruce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垂下来的手忍不住握紧，“看来我是唯一一个可能中招的人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砰地跳动着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不是……”Clark脱口而出的话被Bruce用另一个吻给堵了回去，这一次持续了更长的时间，结束之后Clark看起来是彻底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Bruce伸手把刚才Clark没有拿干净剩下来的槲寄生扯了下来。“这儿还剩了点。”他后退了几步，看着边上的那颗大圣诞树。“我还有个约会，这些东西就拜托你了。”

他转过身子拿上外套就冲出了门。

2035年 

“哇哦。”

“哇哦。”

“嗯哼~”

“但是，妈妈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因为我明察秋毫。”

“是因为酒喝的太多了想要去厕所吧。”

“嘿，不要随便揣测你不知道的事情啊小鬼。”

“所以？”

“好吧，我确实是在去洗手间的时候撞见了这一幕。但是依旧，我必须得告诉你们的是，你们的Clark叔叔和Bruce叔叔当时简直是怂爆了。”